冬,十月,乙未,魏博监军以状闻,上亟召宰相,谓李绛曰:「卿揣魏博若符契。」 李吉甫请遣中使宣慰以观其变,李绛曰:「不可。今田兴奉其土地兵众,坐待诏命,不乘此际推心抚纳,结以大恩,必待敕使至彼,持将士表来为请节钺,然后与之,则是恩出于下,非出于上,将士为重,朝廷为轻,其感戴之心亦非今日之比也。机会一失,悔之无及!」 吉甫素与枢密使梁守谦相结,守谦亦为之言于上曰:「故事,皆遣中使宣劳,今此镇独无,恐更不谕。」 上竟遣中使张忠顺如魏博宣慰,欲俟其还而议之。癸卯,李绛复上言:「朝廷恩威得失,在此一举,时机可惜,奈何弃之!利害甚明,愿圣心勿疑。计忠顺之行,甫应过陕,乞明旦即降白麻除兴节度使,犹可及也。」 上欲且除留后,绛曰:「兴恭顺如此,自非恩出不次,则无以使之感激殊常。」